花间


游戏同人,非史向

非友情,谈恋爱的







   “太白又在喝酒了。”王维抚琴,指尖泻出星潮与高山流水。


月下亭子里孤孤单单的,又做出潇洒姿态的背影与黑夜融作一体。



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”


他瞥一眼伏案的杜子美,状似无意,却又偏偏吟出一句。



子美手重重一顿,墨水晕染成一团。一幅字也是彻底毁了。




天下升平,万家灯火。

他只单单一人。


月下光影惨淡,春色无极。



盛唐来往沉浮多少人,一身华服与光荣褪尽以后,李白仍是一人。

踽踽独行的一人。


……


冠盖满京华 ,斯人独憔悴。





他鼻子蓦得一酸。




  他想起当年齐鲁之行,携手同游,秋色渗透在红叶里,水色里。

  大盛天光被树枝与叶分散成细碎的金屑。



又想起永王之乱,远在一方,听闻他被捕入狱的消息。他想,太白这样的人,怎么会沦落至阶下之囚,遭人凌辱呢?



他默默为他写诗求情,默默想。想他为什么独以文名?

年少时,他觉得他要致君尧舜。治国,修身,平天下。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,心怀百姓,心怀大义。


他还想延续大唐的荣光。


结果朱门酒肉臭,他也成了个笑话。


后来,发现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何等艰难的事情。



到现在,他只想那个人活下来。



……


他想他好。


他是文墨凝魂,因爱而生。

杜甫的爱,在乎苍生,在乎寒士,而李白最大。









“…诶?”他宽广的衣袖垂落在花间,“子美?”


明明就在眼前,五步之遥,他还是想要再次确认。

李白抬起虚浮的手,用力按了按心口。


完了。好可怜。



杜子美扶着栏杆,看着酒水从他光滑的下颌滚落,坠入在洁白的衣袖里。


天上笼着淡淡的云,月光朦朦胧胧挥洒下来。

盛开在枝头的花摇摇欲坠,香气浮动。


——他似乎也醉在这无边月色之中了。



“嗯,我在。”

他抬步过去,俯身低低应答。


李白的头发披散在背后,像是黑夜里蜿蜒的河流,流淌在衣衫上。

向来开阔的眉目,却细细敛着。


“你来看我了?”

他似乎笑了一下。


“你的心总是能装下很多人。”他把酒杯从左手换到右手,眼光追逐着晃动的酒水。


就和以前一样。

潦倒半生,也写下“安得广厦千万间”的杜子美。

到头来,他怎么就放不下呢?


“太白也是啊。”子美负手而立,他抬眼去望璀璨的星辰,“谁都在你心里。”


可是细细看去,从白茫茫的蓬莱雾气里看去,却是谁也不在了。



他眼底满含细碎的群星,他一望过去,便移不开目光了。



“不是啊。才不是。”

他自斟自酌,清凉却似乎滚烫的酒水淌过喉咙。他不住地摇着头,嘴中说些胡话。连自己都听不清。



脸上冒出蒸腾的热气,身体里像是也一阵阵发热。

他很想说些什么,却又说不出口。


鬓发飘散,遮住他一小段生白的颈脖。



子美却突然懂了。



他按住太白的肩,掏出手巾,细细擦拭衣襟上残留的酒水。

“不必再说。”他眼睛一弯,“我明白了。”



只要你愿意,我就会来。

我杜子美,从来都是从一而终的人。



李白睁大眼睛,花与酒的香气萦绕身侧,连视线都清明起来。



他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子美。

看他细致的眉眼,看他 因为高兴而舒展开来的眉角。



他第一次觉得,子美是真真切切在他身边的。



不是因为他所谓满腹的才华,也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李白张白。



仅仅是他。

因为他而已。


  

他们老说李太白放旷不羁,清明自在。


其实月下独酌,花间一人一酒,再孤寂不过,再萧瑟不过。



“其实,我也不过一个俗人罢了。”



“又是一千多年了,你愿不愿意来陪我?”



子美冲他展颜一笑,眼睛里月亮都被他揉碎成水光。

“你看,我不是来了?”



跨越时光,我来赴千年之约。




为你,手可摘星辰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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